【鹤唳华亭】鹤唳华亭终可闻(四十四)

 

 

   

⭕️训诫预警!慎入!!

 

⭕️渣爹重生,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,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。

 

   

   

昨夜陆英发现了那封信,直接将她禁足在府上,而陆文昔虽是被陆英禁足,但是陆英进宫上朝,她从清晨就没见到哥哥陆文普的身影,府上除了刚几岁的陆文晋,就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个家丁,陆文昔趁机从家里跑了出去,她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虽然她戴着斗笠,但是长和很有眼色地认出了陆文昔就是寄信的姑娘,连忙跑进府禀报了萧定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两人见面,萧定楷心中有愧,自然心虚,倒是陆文昔先挑明了问他道:“你是故意的,对不对?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一个怕被陆家人发现他们有来往,只送她到街口的人,有着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思维,怎么可能会疏忽到不知道夜里公然送信一定会被陆英发现,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:他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阿昔,我其实…”萧定楷本可以找借口来掩饰,但是他看着陆文昔,他就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根本无法说谎,于是坦然道,“对不起,阿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我们,不要再见面了。”见他承认,陆文昔知道自己无法再自欺欺人了,她语气里难掩失望,更多的还是被他利用后的伤心。

       

陆文昔是个聪明的姑娘,父兄现在又都在朝为官,她虽然知道萧定楷的身份,却没料到他接近自己是另有所图,她曾以为这个儒雅的少年是真的喜欢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阿昔!”萧定楷觉得自己心中一痛,他忽然叫住陆文昔,神色认真道,“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

闻言,陆文昔停住脚步,背对着萧定楷,面纱遮挡住她震惊的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

萧定楷走上前,轻声再次问她:“阿昔,你愿意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李重夔亲自奉旨去延祚宫,陈瑾也跟着一起前去,在延祚宫内殿床头的几案上还放着半碟没吃完的蜜饯,陈瑾看着已经喝了药正在深睡中的太子殿下,睡梦中的小太子嘴角微抿,明眸紧闭,眉如新月,安安静静将自己蜷缩在床上的样子像极了只温顺的猫,脸颊由于发烧依然泛着不正常的微红,他犹豫几秒还是看向留在那里的王慎示意:“王常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虽然王慎是被陛下传进宫留在延祚宫负责照顾太子的,但是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,他看着李重夔的神色和门口的这个架势,就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,他心里也已经隐约有了猜测,他虽然明知道没有可能,但还是多嘴问了句道:“陈常侍,可是殿下现在还病着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控鹤衙是什么地方,他也是有所耳闻的,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就是寻常人去了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,更何况是现在正在发着高烧的小太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闻言,站在一旁的李重夔摇摇头无奈道:“这是圣旨,王常侍还是不要再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两人相互看着对方,王慎不忍,陈瑾知道没有余地可言,只能自己走上前轻声唤道:“殿下醒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王翁,再让我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许是陈瑾和王慎有几分相似,睡意朦胧中的萧定权竟是将陈瑾错认成王慎,显然是不愿睁眼,轻轻皱着眉头嘴里呢喃道:“王翁别吵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除了王慎,在场的两个人忽然意识到眼前平素尊贵端庄的皇太子,原来也还是个会赖床的孩子,可是既然他生在天家,谁又会只当他是个孩子?

       

可能他只有在梦里才能像个孩子般无所顾忌,不用处处保持储君的威仪,不用整天提心吊胆,提防阴诡手段,安心做个可以任性可以卸掉防备的孩子,所以他才会如此贪睡不愿梦醒吧。

       

三人均沉默半晌,陈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殿下,病中的小太子显得更粘人,最后还是被王慎哄着叫醒了他,清醒后的萧定权显然恢复了平日的威仪和克制,当他看见李重夔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,神色平静的淡然道:“辛苦殿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李重夔微微拱手道:“臣也是奉旨行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还请殿帅再等一会儿,我想换件衣裳再走。”萧定权极爱干净,他不能允许自己不够体面,哪怕是要去控鹤,他也不会让自己一身狼狈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是。”李重夔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

王慎侍奉他更衣,换上黑色衣袍的萧定权平添了几分肃杀疏离的气息,他走到延祚宫门口忽然停住脚步,平静的眸子里似乎有着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,他看着李重夔垂眸轻声问道:“殿帅,他说过会保护我的,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然而他却并没有要李重夔回答的意思,说完后再没有犹豫地抬脚走出延祚宫。

       

其实控鹤衙看上去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,只是肃穆的氛围很压抑,而萧定权沉默了一路,现在却忽然问道:“殿帅,许昌平现在也在控鹤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是。”萧定权的语气虽和缓,但是眼神笃然明亮,李重夔倒也没瞒着他,坦然地回答,只是他刻意掩盖了许昌平深夜被刑讯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我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

而李重夔只是岔开话题道:“陛下吩咐了,让殿下不要想太多,先在这里安心待些日子,等事情查明,殿下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萧定权拧眉道:“我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殿下。”李重夔只能摇头拒绝道,“没有陛下的吩咐,殿下现在是不能见他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他…还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

“无碍。”李重夔虽然面不改色,心里却隐隐不安,他身为控鹤的指挥使,许昌平的情况他自然是了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许昌平一介文弱书生生生受了三十七鞭,更何况还是控鹤卫亲自动的手,伤势颇重,虽然太医正已经为他紧急处理了伤口,他们也将人安置在了通风干燥的一间内室里,但是许昌平到现在都没有醒。

       

不知李重夔的话,萧定权到底信了几分,但是好在也没有再坚持要去看许昌平,安顿好太子,李重夔知道他还在高烧,于是嘱咐看守的控鹤卫要照顾好殿下殿下,按时让殿下服药。

      

而走出几步,李重夔像是想起什么,折回去看着卧在床上正出神的太子,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纸包朝着太子张开手掌:“陈常侍从陛下那里听闻殿下喝药怕苦,临走时趁着殿下更衣,擅自做主随手包了些蜜饯给臣,陈常侍说当时包的时候情急之中仓促了些,还让殿下不要嫌弃,说是给殿下留着喝药的时候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

萧定权坐起身接过纸包,缓缓打开,里面正是延祚宫里自己床头几案上没吃完的蜜饯,他眼眶有些湿润,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在手里,然后如视珍宝的包裹好交给李重夔摇头道:“还请殿帅告诉陈常侍,多谢他的好意,只是若是陛下知道了恐怕会连累殿帅和陈常侍,所以我不能留,还是请殿帅拿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控鹤里一向森严,私自偷留一包蜜饯虽是小事,但是却可能会连累其他人,李重夔见他再三坚持,也知道他是怕连累自己和陈瑾,他心里既感动又酸涩,却不忍再拂他的好意,最后也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看着李重夔离开,萧定权将拿在手里的蜜饯塞进嘴里,口腔里弥散开甜腻的味道,可是萧定权回想起家宴上陛下给他的那颗荔枝,嘴里的蜜饯仿佛顷刻间化作苦涩的中药,呛得萧定权顿时鼻子一酸,眼眶通红。

       

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格怕苦,他记得小时候是母亲和舅舅总是当他怕苦,每次为了哄着他喝药会像变戏法似的给他变出一碟蜜饯,后来长大了母亲不在了,舅舅也去了长州,便只有逢恩和老师,还有王慎几个跟在身边的老宫人还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可是陛下他,明明也是记得的,不是吗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

晏安宫里,萧睿鉴拿着那封印有太子私印的手书,毫不藏锋的标志性金错刀,眉头紧蹙,将脑海里的片段逐渐联系在一起,看向惶恐跪在面前的张陆正发问道:“张尚书,朕倒是想问问,你最好是和朕说实话,太子最近是否让你向长州寄出过密信?”

       

“有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何时?”

       

“中秋前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萧睿鉴脸色一沉,吓得张陆正头埋得更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你可知你这是什么罪名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臣,都清楚。”张陆正叩首道,“如今东窗事发,臣实在不敢再隐瞒,是臣想让小女嫁入东宫,一时昏头才酿成错事,臣实在是…悔不当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呵。”萧睿鉴看着张陆正冷笑一声,“张尚书只怕主要还是为了账簿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张陆正背后早已被冷汗湿透了,他想起那人所言,他已经行差踏错,万劫不复,可是他的儿女是无辜的,他不能自私地连累他们和自己一起承担罪名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臣自知罪无可赦,不敢奢求陛下宽恕,只求陛下能够网开一面,饶了臣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张尚书,你还是先顾好自己,去你该去的地方等候发落吧。”萧睿鉴不愿再多看他,吩咐秘书郎拟旨。

       

——目前暂代刑部尚书一职的原刑部侍郎杜蘅即日起正式任职刑部尚书,原刑部尚书张陆正牵涉中秋逆曲,革职审查,暂押刑部大牢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张陆正被带走,萧睿鉴习惯性地唤陈瑾,却发现陈瑾被自己派去了延祚宫还没回来,想到延祚宫,他算算时间,这会儿李重夔应该已经把人带到了控鹤,他有些疲倦,虽然所有的方向都指向了萧定权,但是他仍然不肯相信,他拿着太子手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。

       

没过多久,陈瑾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李重夔已经把人带走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是,殿帅已经把殿下带走了。”陈瑾恭顺地回答,他有意走到陛下面前问道,“陛下是不是累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朕没事。”萧睿鉴阖眸,他确实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

陈瑾终于借机看到了桌案上的手书,以他的聪明已经隐约猜出几分缘由,只是不漏声色地站到一旁躬身道:“陛下一直没吃什么东西,想必肯定饿了,小人这就去吩咐宫人准备些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经他提醒,萧睿鉴才想起自己基本还没进食,虽然没什么胃口,但是还是摆手示意陈瑾去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是。”陈瑾应他。

       

萧睿鉴冷静地开始回顾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,忽然在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,李柏舟刺杀太子,却只派了数十人手,当时所有人都因为太子受伤而忽略了这个矛盾点,但是现在来看,好像李柏舟刺杀太子与其说是狗急跳墙,倒不如说是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这件事上面,他这样的举动不像是为齐王,倒像是另为他人,萧睿鉴想起许昌平的话,会不会是真的有人提前去找过李柏舟,那么能从一系列事情中受益的人只有……

       

陈瑾刚走出延安宫,立刻叫来一个宫人耳语几句,那宫人是自从进宫就跟着陈瑾做事的,对陈瑾唯命是从,听陈瑾说完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,而后转身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看着那宫人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,陈瑾心道,自己能为殿下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

至于剩下的,就要看殿下的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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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内心的诉求会体现在梦境里,所以睡着的太子会任性会撒娇,太子贪睡的梗如此解释其实挺让人心疼的,很多人都忘了他也是个孩子,虽然天生贵为太子,可他真的愿意吗?

        

细节里不经意的温暖永远都是最能打动人的,比如陈瑾和殿帅给太子的蜜饯,那是他们力所能及范围内能够给予的最大限度帮助,也算是苦中的一点甜了。

     

所以爹爹还能不能选择相信太子?

         

目前一些伏笔都没用到,大家请耐心看下去。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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