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鹤唳华亭】鹤唳华亭终可闻(四十二)

 

 

   

⭕️训诫预警!慎入!!

 

⭕️渣爹重生,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,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。

 

   

   

“朕,真的是养虎为患!”暴怒的天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他冷冷断喝道,“备车,去控鹤衙!”

    

“是。”陈瑾垂首躬身退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

许昌平从浅眠中被人粗暴地拽出去,控鹤衙的前堂已是烛火通明,他再次见到了圣天子,以及旁边琳琅满目的各式刑具,数量之多,样式之奇,怕是三司都比之不及,而端坐上首位的圣天子,神情疏离淡漠,完全不复春闱前夜时的温和宽厚。

       

他轻笑,果然这才像是能够扳倒愍太子的圣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臣恭请陛下,圣躬万安。”许昌平不慌不忙地朝着他跪下行礼,微垂的眼眸显得谦和顺从。

      

“许主簿不必起身了,就这么回话吧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是。”许昌平垂首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外面依然是大雨倾盆,雷电交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许主簿,你是个聪明人,朕也不想跟你兜圈子。”萧睿鉴看着许昌平与愍太子五分相似的眉眼,淡然道,“只要你肯把你做的事情交代清楚,并且许诺永不回京,朕自会留你一命,让你安然回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恕臣愚钝,臣也不敢妄揣圣意,实在不知陛下深夜亲临控鹤,究竟想从臣这里问出什么事情?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主簿当真是不准备坦白吗?”

       

“臣斗胆,望陛下明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李柏舟府上的账簿,是你烧毁的吧?”萧睿鉴见他不肯交代,索性挑明道,“你为了招揽朝臣,所以将他们与逆犯李柏舟勾结的铁证烧毁,以安抚他们,而你握有他们的把柄,足以牵制和威胁他们,让他们以后不敢心生反抗,只能俯首听命。”

      

该来的总会来,许昌平心里早有预料,更何况那本账簿被烧毁真的不是他所为,于是抬起头平静地回答道:“臣赶到的时候,就已经被烧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以为朕会信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陛下若是不信,可以让人去查,查出究竟是谁先臣一步抵达李柏舟的府邸,自然就水落石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

“朕自然会查,只是朕还是想奉劝主簿一句,早些坦白从宽,何必让自己受皮肉之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

“臣多谢陛下劝告。”许昌平挑眉回道,当他褪去平日里谦逊内敛的伪装,眉宇间不藏锋芒,锐气尽显,和当年的愍太子竟是如此神似。

    

萧睿鉴嗤笑道:“先人曾言刑不上大夫,朕尚且念及主簿也是个读书人,因而不愿用这些俗物折辱了主簿,只是奈何主簿不肯配合,朕也实在是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罢,萧睿鉴朝着一旁侍立的控鹤卫示意,几名控鹤卫顿时心领神会,两人上前架起许昌平,将他的双手紧缚于刑架上,其中一人持长鞭立在他身侧,却并未动手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朕不喜欢用刑。”萧睿鉴沉声警告他,语气里的威胁不加掩饰,他想让许昌平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    

而被吊起的许昌平只是露出几分轻蔑的神色道:“陛下当年对臣的父亲,也有着这份仁慈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

他和父亲虽未谋面,但是却仿佛有着相同的命运,只是当初的愍太子是处于被动的位置,而他不同,虽然现在被刑讯的是他,但是握有主动权的人,也依然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

所以他不惜出言激怒天子,也要为自己的人争取时间,只要眼前这个人的目标放在了自己身上,那么起码太子殿下目前就是安全的,只有殿下安全,他们的安排才能有继续下去的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朕倒是想知道主簿一介书生,到底能扛住多久。”萧睿鉴眉头微皱,挥手示意控鹤卫行刑。

       

控鹤卫得到命令,抬手挥动长鞭,鞭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抽在许昌平的脊背上。他的外衣早在进入控鹤衙之前就已经被人勒令脱掉,此时单薄的底衣顿时被抽出一条裂口,浅淡的血痕殷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然而他来不及喘口气,第二鞭,第三鞭接踵而至,他疼得面色发白,却暗自强忍着不吭一声,他想留住自己最后仅剩的体面和尊严。

       

二十三鞭,萧睿鉴终于抬手叫停,连体魄强健之人都难以忍受的酷刑,许昌平身为文弱的书生,抗了二十三鞭竟是真的一声没吭。

        

萧睿鉴看向他问道:“主簿何苦?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陛下虽董之以严刑,振之以威怒,可惜却是终苟免而不怀仁,貌恭而不心服。”许昌平艰难地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,“臣…为陛下感到悲哀。”

       

面对萧定权的放肆顶撞,那毕竟是自己有所亏欠的儿子,萧睿鉴还能勉强忍耐,可是许昌平如此的不知死活,让萧睿鉴不禁怒火中烧,他当即示意控鹤卫继续。

        

控鹤卫毫不放水的鞭打,许昌平背后的衣衫早已经惨不忍睹,渗出的血迹氤氲出刺目的鲜红,此时的许昌平心里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是被绳子缚在刑架上,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估计连站都站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三十七鞭,萧睿鉴再次叫停控鹤卫。

       

“是你把武德侯叫回来的?”

       

许昌平似是无力回答,只是虚弱地摇头否认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”萧睿鉴怒至极点。

      

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他知道吗?”

     

“太子殿下…不知情。”许昌平双目紧闭,皱着眉头,神色十分痛苦,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,“殿下他…是无辜的…武德侯和臣…其实…也是…”
      

说到最后,已经微不可闻。

        

许昌平似乎已经神智不清,不管萧睿鉴再怎么问他,都没有丝毫回应,负责行刑的控鹤卫仔细检查后上前拱手请示道:“回陛下,他晕过去了,陛下还要继续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以控鹤卫的手段,像这种因为扛不住刑罚而昏过去的人比比皆是,他们想要弄醒他多得是法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闻言,萧睿鉴神色复杂地凝视许昌平良久,看着他低垂的头,仿佛似曾相识。萧睿鉴似乎终是心怀不忍,生出几分恻隐之心,起身道:“罢了,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吧,择日再审,叫太医给他看看伤,朕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,别让他出事。”

     

“是,陛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

经这么一折腾,天色也隐隐快亮了,雨势渐歇,萧睿鉴索性直接去了延祚宫,他站在内殿门口,看着依旧一身湿衣蜷在床塌的萧定权蹙眉问道:“你们就让太子这么穿着淋湿的衣服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陛下恕罪!”延祚宫里的两个宫人当即跪地认罪,“没有陛下的吩咐,小的不敢擅自给殿下更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延祚宫由控鹤卫重重把守,几乎所有宫人都认为太子是触怒天威而被关押,所以没有陛下的吩咐,他们根本不敢擅自做主。

      

“陈瑾在哪儿?”

       

“小的没看到陈常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萧睿鉴忽然意识到,当时自己正巧接到守军禀报武德侯擅自回京,盛怒之中全然忘记了吩咐陈瑾来延祚宫。

      

他看着蜷缩在床塌上瑟瑟发抖的萧定权,忙用手轻抚上他的额头,触及滚烫的温度,顿时大惊。

        

原本淋了雨湿漉漉的衣服,萧定权一直穿着,耽搁这么久衣服都已经快要干了,他不生病才是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们会不会照顾太子?”萧睿鉴怒斥,“太子若是真的出了事,你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朕处置!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陛下息怒!陛下饶命!”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,连头都不敢抬,一个劲儿的哀求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滚下去,立刻去康宁宫叫陈瑾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是!是!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宫人们仿佛得了大赦,待宫人们离开后,萧睿鉴低头端详着萧定权烧得通红的脸颊,上面还隐约能看出自己家宴时怒极动手打他的一巴掌。

        

萧睿鉴露出些许疼惜的神色,一桩事接着一桩事,哪怕是皇帝,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人,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,可偏偏眼前的小太子总是上赶着拱他的火气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太子遇刺,账簿被毁,中秋逆曲,武德侯擅自回京,似乎都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,从他审问许昌平得到的结果,貌似这件事真的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   

是许昌平为了报仇一手操控?

     

还是他企图与顾家暗中勾结?

       

或是…有心人以此做文章,利用自己曾经心里见不得人的隔阂想要拔除太子的羽翼。
       

想到这里,萧睿鉴显然更倾向于最后一种猜测。

       

窗外的雨已经停了。

      

只是天空依然阴郁,看不到太阳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   

硬刚起来的小蝮蛇真是让人眼前一亮。(昨儿心疼爹爹的宝贝们今天确定不心疼心疼小蝮蛇吗???)

       

可是,事情仍然没结束。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评论 ( 104 )
热度 ( 538 )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万物不及立鹤 | Powered by LOFTER